一只云

初遇（中）

1.私设良多，是上次说要写的（初遇上说的）

2.这是一篇学校让写的周记，可能有些强行正能量（本来是想再过一段时间再写的，结果出了个题目是我和……的约会，我一看欸，可以啊然后就夹带私货了。）

3.文笔不好，让大家见笑了（其实也就做个记录又没人看，小声bb）

4.惯例表白郭嘉与老板

捧着因雨季的绵绵阴雨而有些潮湿的竹简，青色的青苔与灰白的石板路在脚下迅速后移着，手中的油纸伞经过大雨的冲刷颜色愈发鲜艳，正如我现在阴雨天也盖不住的好心情。

今天我要去赴一场特殊的约会，顺着小巷子七拐终于寻到了那间不起眼的酒家。当我掀起门帘走进时，本应端坐在座位上点好酒菜等着我来到的人却早就动了筷，杯中的酒大抵是喝醉被碰洒了，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酒香。我不免感到有些怒意但却知晓他本就是那般的性格，带着几分无奈便释然了。

面前的奉孝微醺着睁开双眼，眼中带着初醒的迷蒙，很自然地揉了揉眼睛便瞬间转换了眼神警惕地盯着我。我慌忙把那封文若亲书的竹简递了上去，看着他紧皱着眉头一目十行地看完书信，然后盯着我说道：“若是询问之事无关军机，嘉愿透露一二。”“晚辈只是想向祭酒讨教几个问题罢，绝非借此接近军事。”我解释道，“我想问问，你与曹公的初遇。”

他听罢半掩着嘴低低地笑了，良久才抬起头来向我述说道：“我与曹公相识吗？建安元年……”

建安元年，一个年号的开端，也是一段相识的开端。军中的营帐中，昏黄的灯火下，少年紧攥着拳头站在舆图前，他的呼吸并不平静，起起伏伏的呼吸声在安静的夜晚格外令人瞩目，挺直的脊背仿佛因撑不住巨大的压力而微微颤抖着。

他已经说完了，接下来的定夺就交由眼前之人了。现在的情景正如六年前的那个晚上，一样的昏黑，一样激昂的自己，还有对面摆着一样平静态度的人。对面那人张口欲言，却好像不知道怎样开口一样又重新闭上了。

“我当时就在想，用得着这样纠结吗？”不就是因为是自己谋士推荐过来的而不好拒绝吗？当时的少年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气风发的他受不了任何的屈辱，转身搁下一声笑便要离去。却被身后的人叫住，声音中带着喜悦与担忧：“先生留步，某只是不知该怎样与先生说。”

“某也有类似的想法，只是此处……”

没有任何虚情假意，沙哑的声音中饱含着欣赏与赞叹，补充的思考也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说话时盯着奉孝的那双黑色眼睛中的认真执著几乎都要把奉孝给盯化了。头一次郭嘉想要放弃所有的顾虑，不管什么乱世，不管什么策略，更不在意什么利益，只想与他煮酒畅谈，青梅酒的香气蔓延在空气中，常常自诩千杯不醉的郭嘉此时已经有些脸庞发热。

面前的人执起酒壶为他添上一杯酒：“先生就算不愿与我共图这天下，至少今夜能与我同知交一般畅所欲言吗？”郭嘉举起酒杯，觥筹交错之间听到自己自然地回应了一句：“我的荣幸。”

那一夜他高举酒杯搁下了世间竟无一识才之人的豪言壮语，冷风掀起帘幕，寒意袭身酒意微散之时才发觉不妥正欲挽回，却听见被他忌惮的那人说道：“先生之才，某之十倍，若真有能助某成大事之人非先生莫属。”理智又轻飘飘地随着散去了，醉意又翻腾着涌上了心头，暖暖的，渐渐往头顶攀去了。“真吾主也！”这样真诚的声音从一个深谋远虑的谋士口中涌出，代表着信任与肯定。不为别的，士为知己者死。找到了知己者，他便愿为之披荆斩棘，为之赴死。

“本是我与你的约会，却硬生生听你讲了你与曹公的约会。”我笑着调侃道，“虽然早已有了答案，但我还是要问，真的只是这样的赏识便能让你一辈子跟从吗？”

“说是赏识的话，你的用词是不对的。”他丝毫没有停顿地接上了我的话，“既是他选择了我，又是我选择了他。”

“你知道他与我谈论的是什么？”他颇有些骄傲地发问道。“军事，计谋。”我几乎肯定地说，却迎来了否定的结果，在我不可思议的眼神下，他继续道：“对酒歌，太平时，吏不呼门。王者贤且明，宰相股肱皆忠良。咸礼让，民无所争讼。

三年耕有九年储，仓谷满盈。这是他那夜同我吟的。”

“并非兵法，并非谋略，我看中的是他与我相同的志向。要在这乱世重塑盛世的光景，让这血染红的土地上呈现金色丰收的光景，朝局稳定百姓和乐。”

“我与他志同道合，他是我的伯乐，所以我会让他君临天下，让这个人实现他所承诺的，我们的愿景。”他又拿起了酒杯斟酒浅酌，笑着看着我震惊的神色：“如此，你可懂了？”“是，晚辈懂了。”却不知是懂了知己之情更深的含义还是懂了以家国为己任的志向，“感谢先生的讲述。”

再盯住他的双眼，偶然发现他的眼中竟映不出我的身影，只有一个隐没在金色光芒中的模糊的背影，不是坐在他面前的我的也不是他自己的。

当是他唯一一个愿意付诸一生的那个人的吧，我想。

这场雨中的约会也就到此为止了。